作者 | 梳子姐
好风凭借力,送我上青云。
8月17日,国家知识产权局召开了一个座谈会,参会人员是今年高考中取得优异成绩的10位职工子女代表。
座谈会上,局主要领导向他们表示祝贺,勉励他们在大学阶段做好增长才干的“加法”、磨练自己的“减法”、掌握方法的“乘法”和学会选择的“除法”,走好人生青春之路,努力成为国家栋梁。
这10名子女代表中,8人考取清华,2人考取北大,一个单位能有如此高的清北比例确实可喜可贺,振奋人心。
此前三年,知识产权局每年都组织类似活动,参加座谈会子女代表2020年8名,2021、2022年均为5名,也就是说近四年共28人考取清北,平均每年7人。
有位网友不无羡慕地说,所在县城一年能有1个学生考取清华、北大的就不错了,人家一个单位就能考那么多,真是太厉害了。
当然,更多人表示不服气,让他们到京外参加高考试试,看能考到哪里去。
对于高考招生录取比例失衡问题,向来是人们诟病教育的一个重要槽点,从2023年清华北大录取人数分布大致可见端倪:
北京550人(5.8万考生),河南400人(考生超百万),浙江350人(考生39万),四川320人(考生80万),湖北310人(考生50万),江苏300人(考生44万),山东300人(考生98万),广东280人(考生74万)……
从录取比例来看,貌似北京考生上清华、北大要简单得多,但同时北京也是教育内卷、教育焦虑程度极其严重的地方。
8月15日,《北京日报》一篇“暑假账单,晒出教育焦虑”的报道显示,暑假期间不少家长在孩子旅游、兴趣班、补习班等方面消费开支不菲,动辄上万元,有的40天超过5万元,出国的花销就更大了。
当然没人逼着家长去花这部分钱,但是群体“鸡娃”的大形势下,让他们无法置身事外,不花钱难以心安。
我们必须承认的一个现实是,仅仅靠学生本人勤学苦读就能寒门逆袭的时代过去了。
除非少数天赋异禀者,家庭出身、经济条件、生活环境和路径设计对孩子成长影响甚大。
头几年,北京一位朋友孩子考入了人民大学,他们的诀窍是走体育保送渠道,从小让孩子练习非常小众的体育项目——蹦床。
今年6月15日,国家体育总局发布了“2023年优秀运动员本科保送推荐公示名单”,共有820名运动员通过审核,涵盖53个项目,看到这些项目相信绝大多数普通家庭都会沉默无语。
棒球、蹦床、冰球、冲浪、单板滑雪、冬季两项、短道速滑、帆船、橄榄球、高尔夫球、高山滑雪、国际象棋、花样滑冰、滑板、击剑、举重、空手道、篮球、垒球、马术、排球、攀岩、皮划艇、乒乓球、曲棍球、拳击、柔道、赛艇、射击、射箭、手球、摔跤、水球、速度滑冰、跆拳道、体操、田径、跳水、跳台滑雪、铁人三项、网球、围棋、武术散打、武术套路、象棋、雪橇、艺术体操、游泳、羽毛球、越野滑雪、自行车、自由式滑雪、足球。
这其中大多数项目属于贵族运动,像冰雪类和马术运动,需要长期高昂的金钱和精力投入,普通家庭孩子连参与竞争的资格都没有。实际上,通过这些特殊政策,从源头上就已经锁定了范围极小的录取对象。
还有一种更高级竞争手段,就是通过移民变身“国际友人”。2017年人大附中出现个比较尴尬的状况,一个班级36名学生,除1人考取国外学校外,其他全部考入清华、北大和人大,他们均以国际生身份被录取。
北大医学部2007、2008两年录取112名留学生,其中拥有几内亚比绍国籍的学生多达48名,且全部是三个字的中文名字,其中猫腻心知肚明。
2020年,为了遏制这种势头,教育部规定“国际学生”最近4年内要有在外国实际居住2年以上记录,貌似严格要求,实际只要这道门关不死,就有办法去打开,无非提早谋划、多花点钱罢了。
亲子教育专家沙拉·伊马斯认为,人和人之间生来就是不平等的,只有在坐牢或面临法律制裁时才会实现所谓的平等。
一个社会的基本理性在于,自觉承认存在各种差异、各种不平等、各种不合理,然后试图努力去缩小差距,促进衡平,即便不能完全改变现状也具有令人欣慰的公平正义性。
能不能考上清华、北大无关教育公平,我们不能被带入名校崇拜的误区。
从幼儿园开始,政策主导下的资源分配才是关键,优势的资源向哪里倾斜,哪里的孩子就能享受到相应的教育水平。
如果有一天,农村与城市间教育投入水平一致,重点学校与普通学校得到同等资源,我们自己的孩子与外来留学生之间没有待遇差别,
这就足以抚慰人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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